虢国夫人游春图
“素面朝天”这个成语常在报刊中露脸，用来形容女子“不施粉黛”，常常有赞美之意。其实如果追究这个成语的来历，现在的用法未必恰当。
素面朝天，源自杨玉环“一朝选在君王侧”得宠后，杨家便“姊妹弟兄皆列土”、“炙手可热势绝伦”，国人不敢怒也不敢言。据说有个叫张祜的诗人，看了气愤难耐，就写了两首讽刺诗，题目是《集灵台二》：“日光斜照集灵台，红树花迎晓露开。昨夜上皇新授箓，太真含笑入帘来。”(讽杨贵妃)、“虢国夫人承主恩，平明骑马入宫门。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蛾眉朝至尊。”(讽虢国夫人)这大概是成语“素面朝天”的滥觞。
《中国成语大辞典》对“素面朝天”的解释为：“谓妇女不施脂粉，朝见帝王。宋·乐史<杨太真外传>：‘虢国(夫人)不施妆粉，自衔美绝，常素面朝天。当时杜甫有诗云：虢国夫人承主恩，平明上马入宫门。却嫌脂粉涴颜色，淡扫蛾眉朝至尊’。”诗的作者成了杜甫，与张祜的诗大同小异。说的事实基本相同，即唐玄宗宠幸杨贵妃，而韩、虢、秦三国夫人，亦为玄宗所眷顾，每月给钱十万，以作脂粉之资。虢国夫人自恃天生丽质，于是不事妆点，素面朝见天子，叫“素面朝天”。“素面”即不施脂粉，“朝天”的天不是天空，而是指天子、皇帝。由字面看，素面好像不是一点都没化妆，“淡扫蛾眉”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化了一点淡妆？
张祜的《集灵台二》，一首刻画杨玉环的轻薄，一首状写虢国夫人的骄横，都入木三分、淋漓尽致，两首诗的风格、意境近似，说第二首为杜甫所作有点牵强，以笔者之见，著作权应属张祜。成语“素面朝天”，四个字说了两层意思，“素面”是“怎么样”，“朝天”是“干什么”，现在人们用素面朝天形容不施脂粉，“干什么”没有了，其本义被打了折扣。再说，就“素面朝天”的原义，也不是什么好词，虢国夫人在文官下轿、武将下马的禁区，骑马招摇，已经令人侧目，她的“朝天”也非礼拜或上呈奏章，而是去和唐明皇鬼混，不值得仿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