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人鄰里朋友之間,經常利用節假日相互邀請到家庭或野外聚會餐飲。參加聚會的客人多為各家自帶餐,也有邀請方負擔餐費的。聚會時主要是吃飯和休閑,別的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管。
一不談論時事政情。美國的普通民眾一般都不大關心時事政治,有的即便偶爾關注跟自已切身利益相關的時事政策,也不在公眾場合或聚會中談論。這個國家的社會和社區平時極少召開民眾開會說事,更少見有事沒事把民眾召集起來,宣講國家大政方針,沒有所謂辦學習班,讓大家一坐十天半月,沒完沒了地學習提高,從而整治民心的作法。當然,各家各戶讀報、上網、看電視瞭解國家及世界時政動向,是必不可少的。但絕不是一個觀點,一條心,一個樣,而是各有各的見解和想法,這中間更不乏各自的創見和新鮮觀點的存在。尤其值得一提是,不少美國人的想法和觀點,往往跟美國官員和政府的作法不盡一致,有的甚至是完全對立的。實際上,美國人,美國的普通人跟美國統治者是有很大區別的,不會是合二而一的。所以,見了美國人不必憎恨。有一種官民不分的情感表達,實則是一種大可不必的情感浪費,也可說是自作多情。因為美國的普通民眾,並不具備美國統治階層的心理特點和社會特徵。這就不難明白,為什麼美國人聚會不屑於談論時政,而只顧吃喝玩樂。當然,也可能有一個社會習俗的問題,不像中國人一見面就是家事國事天下事,從國家領導人、時事政策、工資收入、房價菜價,等等,喋喋不休。
二不圍坐席桌吃飯。這兒來客吃飯,不見有席桌可坐。主人家的餐桌都用作堆放各自帶來的飯菜和飲品。除此之外,沒有別的餐桌可供客人入席,也無專用就餐場地,吃飯時呈現出各自為主的自由狀態。就像餐館裡吃自助餐那樣,不分先後禮讓,想什麼時候吃就去吃。實行各取所需,想吃什麼取什麼,喜歡吃什麼,就多吃什麼,完全聽其自便。從餐桌上取到菜品和飲品後,可幾人圍堆邊吃邊聊,也可單獨一人不聲不響地慢慢食用。主人很少關照過問,客人也無須向主人示好。可以一次性吃個大飽,也可以一次少吃,然後再餐。吃吃停停,停停吃吃,一頓飯下來,往往需要幾個小時,才能結束。是西餐還是中餐呢?美國人多西餐,華人多中餐,若當地人與華人共餐,則中西皆備。華人多用筷子,美國人用刀叉。在這裡如何用刀叉的禮儀,一點不講究,只要能胡亂地切割下來,叉進嘴裡就可以了。
三不飲酒猜拳公關。美國人(含華人)聚會一般都不飲酒,連紅酒也不喝。在帶菜餚、飲料中,只帶可口可樂一類的飲料,沒有看到有人帶有含酒精的飲品。實際上,就餐時喝飲料的人也不多,大家各自只顧不聲不響地吃菜吃飯。如果是在別的人群中,大家難得一聚,相互間一定要好好地喝幾盅,無論是白酒,還是紅酒。在中國有「主不請客不飲」的習俗,通常是主人先要舉杯,說幾句祝酒詞,然後主客才開始暢飲。或對主人答謝,或下級向上級獻殷情,或晚輩向長輩表敬意,或客人彼此祝願,等等。近年來,國內還出現借酒搞關係的現象,一般公司都設有所謂公關小姐,陪上級領導或別的公司老闆喝酒。也有面對面飲酒託人情辦事的。通過敬酒,直言其事。一邊奉酒,一邊說出具體事項。比如,找工作,換崗位,定項目,搞土地,孩子入學,等等。也有猜拳飲酒助興好玩的。這兒一概省略。
四不打麻將論輸嬴。美國幾個州之間設有賭城,要賭就到賭城去。民間似乎難見賭博現象。美國人聚會撲克牌有時還是打,玩的花樣和技巧只是一般,興趣也不濃。中國人愛玩的麻將牌,從未見有人玩過。華人對於麻將不少人都精通,有的在國內可能還是老手,但在這兒都很收斂,即便有麻牌隱的人,也不打了。一來湊不起角色,二來各有各的事,沒這個氛圍。至於美國人,麻將這東西為何物恐怕也不知道,玩麻將複雜的遊戲規則和靈活多變的技能技巧,他們那點智力,教三天三夜,再學三天三夜,恐怕也學不到手,一上陣絕對只偷不嬴。所以,美國人聚會就不像中國人那樣聚在一起就以玩麻牌為主。中國北方人在這方面又稍遜一籌,從筆者接觸到的北方人來看,會玩感興趣者似乎遠不如南方人。而南方人尤推四川、重慶等地的人為最。這一帶的人只要有機會聚集在一起,就要打麻將。城裡的大街小巷,鄉村的每一角落,白天黑夜,無處不見麻將景觀。老年人要打,年青人更要打;下層平民百姓要打,上層人士更要打;男人愛好,女人更喜歡。打麻將,不與金錢掛鉤沒有勁,要有輸嬴才刺激。金額單位少則幾毛,多到幾百上千。一次下來輸嬴從幾元錢,到幾百幾千上萬不等,就看各自的膽量和實力。據說,曾有領導下令嚴禁玩麻將變相賭博,可有禁不止,終未見行,不了了之。這些笨拙的外國人,真不如中國人腦子靈會玩耍。
五不唱卡拉OK。卡拉OK,本是上世紀80年代末引入中國一種泊來品。為什麼在美國人的聚會中反而不見有人歌唱?第一是不是沒有興趣,第二是不是美國人喉嚨偏右,壓根兒就不會。總之,不僅沒人唱,家裡連這方面設備也沒有。哪像中國人總愛拿著話筒唱兩曲,即將鬼哭狼嚎,唱得別人頭昏腦脹,也要堅持唱下去,尤其夜半還興猶未盡,唱得四周不得安寧。琢磨起來,不唱也沒什麼不好,免得噪音難忍,污染了環境。
一是孩子們總要樓上樓下跑跑跳跳。各家的孩子會聚到一起,總是興高采烈,你追我趕,跑上跑下,打打鬧鬧。每一次,不是打哭,就是打笑。哭的哭,笑的笑,好不熱鬧。這家的孩子把那家的打哭了,弄得家長坐立不安。過一會兒,又重歸於好。剛過一會兒,不等天下太平,孩子們又開始新的打鬧。
二是有的客人飯前要幫助主人料理,飯後又要協助主人收拾打掃。在這樣的聚會裡,不僅主客難分,有時竟反客為主。主客之間,界限難分,彼此自然融洽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