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著名人權律師高智晟被中共酷刑迫害折磨的消息在海外持續傳播,各界人士紛紛採取呼籲和救援行動。2月23日,"高智晟之友"協會發出了一封給美國總統及美國政府發言人的公開信,信中對高智晟律師繼2007年9月《致美國國會議員的公開信》發表後,在被中共50多天的秘密綁架日子裡所遭受的滅絕人性的酷刑迫害表示十分震驚,對2009年2月4日高智晟委託友人在國際媒體揭露其所受酷刑迫害的文章後,再次遭到中共的秘密綁架表示強烈關注。公開信呼籲美國總統及發言人敦促中共政府釋放高智晟先生,並營救這位為中國基本人權和法治而呼籲的領袖。
"高智晟之友協會"成員是由國際上著名的 政、商、法律界等人士組成,參與署名的著名人士包括:
華盛頓DC"人權法律基金會"執行主任 泰瑞.馬什
歐洲議會副主席 愛德華.麥克米蘭.斯考特
美國出庭律師委員會國際事務部主席 麥可.科拉漢
加拿大前國會議員,亞太事務助理國務卿 大衛.喬高
加拿大著名人權律師 大衛.麥塔斯
美國天主教大學教授 聶森
比利時"人權無界"組織執行主任 威利.佛泰等
下面請聽《高智晟之友》 給美國總統公開信的全文:
總統先生及發言人:
高智晟律師,諾貝爾和平獎提名人,也是中國最重要的維權運動領袖,被稱為"中 國的良心" ,在2月4日被[中共]綁架,至今下落不明。由於被綁架前,高律師公布 了他在2007年遭受中共持續50天酷刑迫害的情況,因此他的失蹤非常令人不安 。
他在自述的信中,描述了2007年關禁閉期間遭受的悲慘折磨,那些代表共產黨(中 共)的官員對他的迫害: "然後,警棍電擊我的全身。我的心臟,肺和肌肉無法控制的跳動,我倒在地上痛苦的扭曲著身體,企圖爬走。一個姓王的[是領頭施暴者之一],用電棍電擊我的生殖器。 "
他進一步寫了其中一個對他的折磨: "那兩個人拽著我的胳膊,按在地上。他們用牙籤刺我的生殖器。我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我的無奈,痛苦和絕望。在那種時刻,沒有任何語言和感受能形容得了。"
在這封信裡高律師還寫到,他所遭受的酷刑,正是中共對法輪功練習者實施的酷刑。 他承認,曾經試圖自殺來停止痛苦折磨。他相信是神幫助他從瀕臨死亡中活了下來。
他還公布了中共官員要求他寫文章,要求不惜任何代價,用他的名義來誹謗法輪功和胡佳,胡佳是另一個和高律師一起的著名維權者。高律師拒絕,但後來不得不寫 了一些東西,因為那些人威脅說如果不寫,酷刑就不會結束。
信中還提到,還有比所描述的酷刑更可怕的事,但他沒有寫出來,因為中共威脅還要再綁架他,讓他的妻子和孩子在面前,看著他怎麼受折磨。高律師由於在2007年9月,寫了一封公開信,向美國國會解釋2008年奧運會前,中國真正的人權狀況,而被中共國安綁架。此前,他因為給中共最高領導人寫了公開信, 呼籲結束對法輪功學員的迫害,而已經開始受到中共迫害。而他本人並非法輪功學員。
公開信在海內外公布後,當局剝奪了他做律師的資格,並長期派警察監視他和他的家人,他多次被綁架和拷打。中共也不放過恐嚇他的妻子,14歲的女兒和4歲的兒子,企圖迫使高律師保持沉默。而高律師深深堅信,在中國正義和法治終將勝利,正是這個信念使他一直勇敢的大聲疾呼。高律師曾寫過一本書"一個更公正的中國",他為家庭教會成員、煤礦工人、上訪鳴冤者、房屋強遷受害者,法輪功信徒而做辯護。在為法輪功學員呼籲之前,他曾獲得中國十大傑出律師的稱號。
我們不應允許一個好人,在一個最不尊重人權的制度裡,面對這種邪惡、不人道的 待遇。我們請求你們的幫助,讓更多公眾瞭解這些事實,希望督促中共政府釋放高先生,並給予醫療照顧。當大部分人生活在自由民主的國度裡,中國人民卻掙紮在沒有人權的制度下。您的支持可以營救這位先生,營救這位為中國基本人權和法治而呼籲的領袖。
誠摯敬意
高智晟之友協會
二零零九年二月二十三日
附:
高智晟致美國國會議員的公開信
高智晟:黑夜、黑頭套、黑幫綁架
2006年4月1日攝 (圖/馬文都)
作者:高智晟
親愛的美國會參、眾兩院的女士們、先生們:
高智晟以之古老的方式向你們問好,並致予誠摯的敬意!感謝你們在過去一年多的時間裏,給予我及我所追求價值的關懷和支持。
在剛剛過去的約兩個月時間裏,麥迪遜先生的《美國制憲會議記錄--辯論》,被我連續研讀兩遍。自由、民主、憲政中國"雖不能至,心嚮往之"。
中國有句話叫飢餓時餵一口,勝過飽足時給一頓。面對今天這無惡不作、無法無天的中國共產專制暴政,面對國際主流社會在暴富了的暴政集團暴虐面前幾近整體的沉默,甚至是卑躬屈膝的現狀,你們過去的堅持是何等的不易和彌足珍貴。這種堅持是人類人性光輝繼續存有的象徵,包括你們在內的那些堅持與專制暴政集團不共謀者的堅守和堅持,是不可一世的中共專制集團掩蓋罪惡在國門外無法逾越的障礙。它不僅是被壓迫者不致被徹底地沒入黑暗的具體保障,同時它是至今仍受專制野蠻暴虐蹂躪及欺辱的中國人民維權抗暴強大的精神力量源泉,也是我們堅持和平抗爭下去的希望。你們和國際正義人士的堅守和堅持,是中國人民和平改變暴政,在中國建立自由、民主和憲政的現代文明制度的力量和條件的有機組成。
我不是政治家,在接下的內容中,您們將不會看到,被著意了的客套、柔化及矯飾遮蔽的辭令。普通的經驗告訴我們,這個世界儘管很挑剔,人們卻更青睞偽裝後的美德。極致如在我的國家裡,醜化美,美化醜的文字方能大行其道。在過去的近兩年裡,為了對付我手頭的一支筆,中共政權讓我們見證了它的無所不為及無所不能。為了顯示他們絞殺人類感情及良知的力量和捨得投入的決心,在這樣的過程中,從去年8月15日開始,每天不低於4人的秘密警察在寸步不離地跟蹤著我當時還不足3歲的兒子,以持續、刻意地展顯統治者的力量。12歲的女兒待遇規格更令人刮目相看。6至10名的男女秘密警察,對孩子如影相隨,數月裡堅持不懈,風雨無阻,連孩子坐在課堂上課時都不能例外。我全家所有的親人,都被秘密警察跟蹤、監控以及隨意非法關押。期間,妻子、孩子多次被野蠻毆打。他們不惜一切代價,決意露出不怕開水燙的成色,僅僅是因為我們堅守了人的感情和責任。如此辱沒及玷污人類名譽的醜行,在我的國家裡是被統治者提高至政治高度去施行的。
今天,藉著這封書信,在奧運會即將在中國舉辦之前,呼籲你們並通過你們使全人類關注當下中國的正在持續發生的人權災難,認真並具體地面對人類倫理價值,正義價值及人性文明的前景及其在中國所面臨的現實威脅。關於奧運,面對越來越多中國人的"血腥奧運" 、"手銬奧運"、 "要人權,不要奧運"的抗議和控訴現實,最近羅格先生公開在中國媒體上表達了他決不為這些絕望和憤怒的聲音所動的決心。反要人們不要把奧運政治化。儘管我個人對奧運精神懷著美好的感情,我還是不願去指責羅格先生對奧運倫理價值呵護職責的放任。但我們有必要提醒羅格先生注意的是:中共政權從對奧運的申辦至它的召開,他們始終是將之當作是重大的政治任務予以面對的。凡是奧運需求,均須提到政治高度予以保障。原北京市委書記劉淇對此直言不諱,保障奧運需求是"壓倒一切的政治任務",這在中國是婦幼皆知的。各色貪官污吏對此把玩至爐火純青的程度,這點,連中共高層今天都始料不及。暴力拆遷,持續地非法搜捕上訪者,殘酷鎮壓自由信仰者等等。在確保奧運萬無一失的幌子下,一切罪惡都可在陽光下暢行無阻。
中共通過辦奧運會來顯示其兩大政治功能的意圖在國內人民中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即對內犯下纍纍罪惡的中共,通過"成功"申辦奧運而向中國人證明,儘管自己鐵血統治幾十年,傷及天理,滅絕人性,罪惡滔天,造成不低於八千萬人的非正常死亡,但全世界仍都承認自己的合法性,盡一步挺直了腰桿。對外,其通過不擇手段的暴虐保障,"成功"舉辦奧運會,以向全世界證明其在中國的"組織"能力及人民對其的"支持"程度。隨著日漸清醒的國內人民要求結束暴政,保障人權呼聲的提高,中共專權集團對確保穩定,尤其是:"不惜一切代價"確保奧運穩定的心理會越發變異得更加脆弱、扭曲及變態。防人民如防賊寇,北京最近的一個事件即足以明示中共專權集團目前惶惶如驚弓之鳥的變態心理。一位因在生前被強行拆毀房屋的老人(其堅持控告至死)去世後辦理喪事,令人震驚不已的是,北京警察竟出動59輛警車(其中一半為大型轎車),數百名警察及不明身份的人員將死者家團團包圍,非法強制阻撓一些市民去悼念這位不屈的老人。這種對待國內善良人民的流氓罪行幾十年來一成不變。黑龍江失地農民楊春林因喊出"要人權,不要奧運"的心聲,即被當局以"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非法逮捕,最近幾年來,對善良人民的非法抓捕已到了毫無理智的地步。
親愛的朋友們,作為一名普通的中國人,在我的生命深處,我愛著我的家鄉、愛我們自己的國家,更深愛著我們的善良及多難的人民。我個人同樣飢渴著奧運會在我們自己的國家舉辦,但建立在目前這個環境及變態功能上的奧運會,深深地刺痛著我的良知及正義感。正如你們所瞭解的那樣,在當下的中國,誰若把奧運會與人權聯繫在一起,誰就會迅速被中共及其打手們窮追猛打,"國家的敵人"、 "民族的罪人" 、"破壞社會和諧"等帽子會與強權壓迫一起及時到來。
我們不支持,也決不假裝支持這種被當作政治工具擺弄的"奧運會",不支持,更不假裝支持一次完全置於人類良知、正義及基本倫理價值之外的奧運會。在國際主流政治唯眼前利益至上,人類倫理價值"體力不支" 的現實的今天社會中,我們無能力要求奧運會承擔起它本應當承擔著的責任。但我還是要以我的方式,以曾經幾乎帶給我全家滅頂之災的方式,再次在這樣時期,在這樣的事件上發出我自己的聲音,以提醒國際社會,在你們為這場奧運會中的各自所得雀躍的時候,我要把與這場奧運會同時發生著的一些與奧運精神格格不入的畫面"強行"展現在人們眼前,無論這將帶給我何種危險,以承擔起我作為個人,更是一個中國人的責任。
中共是一個以國家權力為依障的犯罪集團。清晰地認識並現實地接受這一本質,才能使我們的對應選擇不致偏離理性及客觀真實。我非常清楚,由於對各色不義利益孜孜不倦的戀愛,願說出上述客觀結論者鳳毛麟角,而假裝不信者會呈蜂擁勢。普天之下,任何合法的政權,維護憲法的價值是其最直接的本能及最一般的道德準則。在中國,人們看到的是公開的相反,政權成了人民憲法權利的攔路虎,政權永不疲倦的堅持著它對憲法的野蠻踐踏。憲法確定的權利成了人民永久的陷阱,唯一例外地被這個政權認真對待的憲法原則是:憲法規定的共產黨在中國永遠的統治權。
一,正在發生著的宗教信仰方面的血腥罪惡
信仰的德行得以體現,對邪惡即意味著災難。中共憲法裡也規定了宗教自由權利。但從其建政迄今,在這一領域,與人民這項與生俱來的、屬於人的權利,也屬於它自己憲法原則確定的權利的作戰,是這個政權永無倦怠,永無止歇的惡習。一方面,無憲法法院保證,憲法條文原本就是一紙空文。即便如此,較低層次的文件、法規(如國務院年度宗教事務條例)規章層層設障,公開肢解、屏堵憲法價值的偶然顯現。始於1999年,迄今已持續了8年的對"法輪功"修煉者的血腥鎮壓,超過了迄今人類已知的凶狠程度。3000名修煉者被在不同階段以各種方式殺死,致傷者難估其數。數以十萬計的修煉者被以勞教名義非法關押。數以百萬計的修煉者,被"610"以法外,按市級行政區劃配套建立的"強制教育轉化基地"非法關押。這種關押比勞教制度更加隨意及簡化。轉化手段的血腥及凶殘真相直可驚駭天地。數以千萬計的人受到不同形式迫害,尤以讓人不恥的是,數量驚人的孩子因父母的修煉而被趕出了校門,流浪街頭(去年8月至今,我女兒在她的學校門口,多次接觸到這樣的孩子。流浪中的他們,竟冒險來安慰、聲援格格,女兒每每放學回家講述這些,我和妻子都心如刀絞)。
對"法輪功"已持續了8年的慘烈鎮壓,是中國乃至全人類最為持續,最為深重的人道主義災難。這也是我在這封信中,要首先強調之的原因所在。關於有涉這方面的事實及證據問題,在這方面,首先我推薦我自己親身實地調查後形成的調查報告,那些都是我作為律師身份形成的法律證據。就在我作第三封公開信的調查時,28歲的具有醫科大學本科學歷的劉博陽和他母親的屍體還控制在當地"610"的手裡。他和他的母親在不到十天的時間裏,在同一棟樓裡被折磨致死。死前數日每到深夜,母子慘叫聲互聞。中共警察在這樣慘叫聲停止之前的駭人罪行,創下了統治者辱沒人類名譽的恥辱記錄。而其他如楊光等所有的被調查對象,至今仍都活在人世,他們本身就是活的事實證據。其次,我今天要不禮貌的"逼問"朋友們如下幾個問題,亦是我作為人類的一員向整個今天人類提出的質問:
(一)、中共今天在法輪功問題上,已持續了8年的反人類及群體滅絕罪行是人類共同面對的問題,還是僅屬於那些受害者所面臨的問題?
(二)、中共的反人類及群體滅絕罪行,是整個人類文明、人類倫理、人類尊嚴及道德所面臨的威脅,還是僅屬於那些被殺戮即被壓迫者?
(三)、人類今天還有無能力面對這種被國家權力遮蔽下的反人類及群體滅絕罪行?這裡有三個層面的問題,即:
1、其一,今天的社會還有沒有勇氣及良知條件來面對這種長期的公開的反人類及群體滅絕罪行?
2、其二,在有了這樣的勇氣基礎上,有無改變之的主觀及客觀技術條件?
3、其三,從反人類和群體滅絕罪的國際法簡單明敘罪狀看,中共之江澤民、羅干、周永康、劉京等一大批官員的實體行為完全成就了該兩項罪構成的全部主客觀要件。關於證據問題,並不在於它的本身是否缺乏的問題,這裡仍在乎於國際主流社會有無責任和勇氣誠實地面對既有證據的問題。
a)其一,被非法致死的3000條人命(在我們的麻木中,這個數字仍在不斷地增加著), 1,他們有名有姓有出生年月及身份證明和生前住址為證;2,有死亡過程事實為證;3,有死亡結果事實為證;4,有他們的屍體、骨灰及墳墓的存在事實為證;5,有他們仍活著的親人及朋友的記述為證;6,絕大部分還有他們死亡前客觀發生過的非法搜捕過程事實為證;7,活摘器官總還有大部分屍體的臟器都給草草縫合事實,醫院電話記錄及具體參與摘除者的舉證為證;8,有相當數量的屍體照片為證;9,具體殺戮的執法者仍都健在,特別法庭可對他們傳訊獲證;
b)其二,大量的法輪功學員被非法拘捕後從此消失的其親人的敘述為證,諸如青島大學的張教授,其女婿被打死後,其女兒到派出所後從此失蹤的類似大量實例。
c)其三,仍活著的不低於十萬的經歷過被電刑,被電擊過生殖器,老虎凳、竹籤刺等酷刑迫害的受害人的存在為證。
d)其四,數以十萬計的曾被勞教過的法輪功學員的存在為證。
e)其五,仍被以勞教名義至今關押在專制牢房裡的活人為證。
f)其六,數以百萬計的曾經被以強制"教育轉化"名義非法關押過的活人為證。
g)其七,今天仍被以強制"教育轉化"名義非法關押著的數以百萬計的活人為證。
h)其八,大量數額不詳被趕出校門後流浪街頭的孩子為證。
i)其九,數千萬被連累了工作、就業、生活、出國及人身自由等受到影響的活人存在為證。
j)其十,中共體制內大量的心存良知的具體執行者的見證為證。
四,今天,我們共同不能迴避的是要不要追懲的問題,反人類罪,群體滅絕罪的國際公法法律價值,能不能在中國存有例外的問題?國家權力的遮蔽造成的程序技術上的困難我們不會忽視,但啟動包括通緝在內的刑事追懲程序是現實的、可能的,同時在國際公法原則上它又是必要的。
我用較大篇幅向朋友們談"法輪功"問題,是因為它是這個時代人類面臨的最大的人性災難。但之並不意味著在中國,其他類宗教的權益就不受侵犯。與觸目驚心的 " 法輪功"災難對應的是,中共從不停歇的對家庭教會的野蠻打壓。在對付家庭教會成員的問題上,除了北京上海這樣的大城市,由於反抗力量較為強勢,專制者尚有所收斂外,在全國縣級以下地區的鎮壓手段上,家庭教會成員與法輪功成員的界限就不再那麼明確。對二者的鎮壓、搜捕幾乎沒有區別。我的家鄉是個小縣城,那裡每年被抓捕、關押、搶劫的家庭教會成員,數量遠在"法輪功"成員之上。從時間的持續性來看,中共對家庭教會的非法迫害可謂歷史悠久,從我對新疆家庭教會成員被迫害的調查情況來看,中共專門養了一批警察,常年執行著對家庭教會的攪擾、迫害和打壓。最近,新疆基督徒周通等人的被非法關押,即是這種對基督徒迫害罪惡的繼續,這在中國社會是公開的秘密。
最近幾年,中共對西藏宗教信仰的血腥鎮壓的殘暴程度呈增勢。
二,對人民自由權利的野蠻壓迫
自由,是人類精神生活中最為重要,且也最為古老的組成內容。人類是在這個星球上迄今唯一的生理需求之外,還有著與之比肩重要的精神需求者,這足見人類在上帝那裡是何等的幸運。但在中國這種幸運被權力粗暴剝奪。在中國社會,自由不僅是奢侈品,更是被歷代專權者視作是危險品。對人類自由願求的野蠻打壓不僅是反人性的,也是反天理的。出版自由是現代文明社會的基本標誌,是現代世界裡自由的主要成分,是一個社會自由的基本組成部分。
在一個沒有憲法法院的國家裡,言論和出版自由不僅是公民自由和安全的保障,實際上也成了這方面的惟一保障。在這樣的社會裏,如果出版和言論自由也被禁絕,人們盡可想像官權會專橫到何種可怕的程度,被壓迫者的屈辱、無助是可想而知的。中共歷來把控制國內媒體當成最重要的政治任務。在這方面,他們從來只有來自技術而非道德方面的苦惱。近年來,尤以最近三、四年以來,隨著人們維權意識的覺醒及要求自由的呼聲日盛,中國特權集團已成驚弓之鳥,對媒體的高壓控制已到了變態的地步。不時地製造一起起震驚世界的,對依法行使言論自由權利公民的非法迫害事件。僅最近兩年裡,張林、鄭貽春、楊天水、郭啟真、郭飛雄、嚴正學、力虹等一大批國內外知名的網路作家被非法關押。尤其最近,中共不顧國內外對之的善意呼聲,再次幹出了非法抓捕呂耿松先生,迫害他家人的不法喪德事件。
近日中共公安部緊急通知,勒令各LDC服務商,在十七大前必須關閉所有的論壇、博客、留言板等交互型網站。整個機房如要發現超過七例,將強制關閉機房,並予經濟重罰。再掀其野蠻權力史上非法打壓媒體的惡浪。
結社自由是政黨專制或大人物專權的剋星。在一個沒有結社自由的社會裏,等於不存在人們可以防止暴政的堤壩。民眾因缺乏結社而形成的一盤散沙的狀態何以抗衡由國家出面組織起的鋼鐵暴政機器?那種脆弱與無奈感是民主社會的人們無法想像的。在這樣的國家,一個民族常要受一小撮潑皮無賴各個擊破、殘酷壓迫。在中國社會,即便是組建政黨的思想和相關言論也會被中共當作是第一恐怖現象予以非法打壓。
三,對維權運動的凶殘打壓暴行
最近幾年,中共對人民依法和平維權運動的野蠻打壓已到了一種完全喪失理性的地步。最典型的如:其整個政權對盲人陳光誠的不擇手段的野蠻打壓。盲人陳光誠" 看 "到了山東省臨沂的反動勢力在計畫生育實施方面對人民毫無人性的殘暴,他發出一個人應有的聲音。他那孤單的聲音,卻引起暴政集團上下恐慌,他們規律性的反應不是停止這種罪惡在這個國家的繼續蔓延,而是轉向了對這位內心充滿光亮的英雄的毫無人性的非法迫害,這種下流的迫害也及於陳的妻子、幼子和七十多歲的老母。中共計畫生育政策是有人類以來最大的群體滅絕罪行,它不僅表現為每年數千萬未降生的命運就懸於幾個大人的舌頭上,(中共官方公布稱:計畫生育政策 20 年少生了四億人)。更慘烈的暴虐發生在那些因違犯了黨的計生政策的普通人身上。盲人陳光誠"看到"且讓人們看到了觸目驚心的纍纍罪惡,卻僅為中共在中國這一領域罪惡的滄海一粟。他們公然以反人性的犯罪方式暴虐那些堅持揭露他們罪惡的人。諸如整個政權對陳光誠全家從不停歇的攪擾和迫害,許多人指責他們完全喪失人性和應有的理智。指責他們毫無人性是符合實際的,但他們這種看似完全不計較成本施暴的另一面,恰也表明瞭他們另類的理智。那就是他們非常清楚自己針對人性即人類文明的纍纍暴行及這些暴行觸目驚心的可怕程度。他們精力旺盛,持續地製造著多如牛毛的罪惡和欺騙,另一方面是不惜代價以犯罪手段掩蓋這多如牛毛的罪惡和欺騙。全黨將掩蓋和欺騙統一提高到"講政治"的高度,也成了各級黨委、政府日常化積極作為的全部。
在這裡我特別提醒女士們、先生們,拿出一點感情來去閱讀中國著名維權人士郭飛雄先生的妻子致胡錦濤的公開信,看看他在被非法關押一年來的駭人聽聞的遭遇。郭飛雄先生是一位從人格到行為全無一點雜質的和平維權人士。他的堅定和堅持令中共犯罪集團驚恐失措,兩年時間裏關押他三次,其中第一次絕食40天,第二次絕食59天。其妻的公開信,讓人們看到了共產專制權力對人性文明的殺戮到了何等囂張的程度。"拘捕之後,9月29日,律師會見,爆出他在裡面十三個日夜被車輪戰連續審訊,他絕食絕水 15天抗議政府鎮壓維權運動。後來在裡面的日子裡,他所遭遇的是,手腳穿插定鐐在床板上42天,去瀋陽後,他被凶暴毒打,坐老虎凳,雙手綁在後面吊起來,因為身體重量的拉力,肩關節承受過大壓力而損失,最不可忍受的非人道的酷刑是,陶忠革、楊乃新專案組的辦案人用高壓電棍電擊他的生殖器。並且,他在8月7 日對律師說,高壓電警棍電擊生殖器這一惡行,對他的身體已經留下後遺症。
這一切對我們而言,就是一幕幕無法甦醒的噩夢。這兩三年以來,是這些險峻而殘酷的現實充斥在我們的生活中,成為我們生活的主旋律,這世界怎會荒誕到如此境地,這究竟要把人逼向哪裡?這一切,不是親身經歷,都會感到難以置信到匪夷所思的程度。
胡錦濤主席,我所見到的您是各大報上頭版新聞上看到您沉穩微笑的面容,在國際國內新聞裡看到您大國領導人舉手投足間顯示出了的風度,您總是與那些光明的事情和溫暖的場景連接在一起。而我,在這裡、在此刻卻不得不向您陳述這件不忍卒聽的事情,彷彿是發生在其他世界裡的事件。
我的生活裡究竟發生著什麼?為什麼會發生這一切?人們所追求和嚮往的和諧社會,它在嗎?她離我的生活有多遠?真正的人權離我們有多遠?人神共憤的是,在 2007年2月 12日晚發生用高壓電棍電擊他的生殖器的酷刑之後,陶忠革、楊乃新得到了他們迫切需要的口供,可他們還不罷休,還不滿意。在3月19日晚他們再次把楊茂東用對待死刑犯的方式,用頭套蒙住頭臉,手綁起來,拉到上次刑訊的秘密地方,再次暴打,並把電棍伸到他的褲子裡面,擊打他的生殖器達5、6分鐘之久。
我無法看到女士們、先生們聽到胡錦濤的政權如此對待良心人士時的面部表情。這樣的事在中國已沒有多少人會感到驚訝,這實在是因為這種禽獸行徑被我們的政府干的太多了,太久了。我所接觸過的"法輪功"男、女性學員中,被電擊及侮辱生殖器者佔絕大多數。
今年以來,北京、上海等地對上訪公民大批非法搜捕,公開的血腥暴力讓人觸目驚心。
四,對人民私有財產的劫持惡行
中共憲法同樣將保護私有財產確定為憲法原則。但它在近半個世紀裡,在這方面針對所有權人的纍纍罪惡罄竹難書。人類最初組建國家的願望正如盧棱所言:"需要這樣一個共同體,用集體的力量來保護每個成員的生命和財產"。美國的幸運在於,獨立戰爭之後到來的是立法者。我們的不幸在於,我們迎來的卻是一個黷武好戰,一個專橫的,一個持續打家劫舍惡習難改的政權。以經租住房為例,1956年1月18日,中共中央書記處第二辦公廳制訂出了一個叫經租房的政策,即強制將私有房產接管後由政府統一租賃經營,象徵性地給房主一點少的令人驚訝的租金。該運動涉及全國70萬戶,房屋面積約為1億3千萬平方公尺。其中,北京經租房間為199147.5間,6000戶。後來的事實表明,這是這個政府繼土改及社會主義改造之後的,又一輪對私人財產的搶劫行為。但這次搶劫與前兩次不同在於,其一,其時已經有了憲法。其二,所有這些房產都有這個政府頒發的房產證。於是乎,這個政權又擺顯出了其潑皮無賴的一面,它強行佔居著這些合法的私有房產至今不還。經租房"政策"將其絕大多數的房產所有人拖入了無限的痛苦境地。
1958年,北京的寧景倫的18.5間私房交由政府"經營",因經辦官員在核定經租費時有誤,年僅17歲的寧景論有異議,被扣上了政治帽子,被判勞教4年4個月,其母親被拘留5天。文革時,因經租房問題,其父和哥哥被打死,寧景倫被打成反革命,和其母親被轟出北京,房屋至今不還。北京的馬連福和姐姐的父母早亡,以所遺16.5間私有房外租維生。1958年,房屋經租後,年經租費僅15.61元,生活陷入困境,流浪社會後,被天堂河農場強制收容勞動。直至1992年才回到北京,既無工作也無住房,一生命運坎坷。時至今天,每遇重大節日或中共的慶典,這兩位一生無房的老人就會被政府看管起來。時至今日,幾十萬"經租房"戶及他們的後人,常年痛苦地奔走在上訪的艱辛中。 2006年12月15日,中共建設部非法頒發建住房[2006]208號文件,強調"經租房""其產權性質經明確屬於國家所有,不得變動",並指示各地要重視經租房問題的"政治性"及"敏感性"。"對涉及經租房的問題,未經建設部的批准,不准進行採訪和報導"。涉及全國幾百萬人所有權人的房產權歸屬就這麼被一紙違憲文件予以沒收。
在今天的中國,權勢人物可謂無德無良,這還不算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即是他們因為無德無良才成了權勢人物。富人們拔一根毛利天下亦不為。他們關心維持現狀勝於改變現狀。他們結成了一個即被藐視又不被奉迎的政治集團。藉口上一代創造了難以言喻的偉業來為今日的專制辯護,醉酒入迷般地死保住特權不放手。槍桿子、警察、監獄是他們精神財富的全部,他們無惡不作,無德無良且素無底線。他們仗恃著上述精神財富,即從不在乎人民對他們的評價及仇視。人民普遍對他們的仇視,是他們擁有的除不義之財外的又一筆漫無邊際的財富。
在最近15年左右的時間,權勢集團強制拆遷市民私有住房的犯罪已到了毫無理智的地步。他們強拆了不計其數窮人的房屋,這無異於在寒冬中剝去貧寒人的衣服。但他們的犯罪並不止於此,他們長期以恐怖的打壓手段與受害人的申訴控告行為作戰。以上海為例,10多年來,一批又一批深受壓迫的勇敢市民不斷去北京揭發黃菊、陳良宇、韓正、劉雲耕、吳志明等人的犯罪問題,他們中的許多人付出了生命代價,許多人還忍受非法監控、抄家遣送、刑拘、勞教、判刑、送精神病院,電話監聽、騷擾等各種形式的打壓。最近,以著名維權律師鄭恩寵在內的215名勇敢的上海市民致公開信予中共黨書記胡錦濤,歷數上海權勢集團對人民人身及財產權利的無底線戕害。該信中談到:不擇手段,將 280萬市民從城市中心區趕到邊緣郊區生活,又強徵100萬市郊農民的土地,強拆了他們的住房。10多年來,上海成了全國暴力征地、拆遷恐怖的源頭、龍頭和中心。光是從2006年以來,上海市政府組織四千名"信訪幹部"等大規模攔截力量,又專門組織打手隊實施暴力。摧殘市民的肉體,滅殺他們的生命,全面堵塞信訪舉報的通道。僅2006年至今日,被毒打致死的訪民有,段惠民、杜榮林、戴榮、陳小明等,有些上海市民遭到嚴重精神摧殘,正常人多次關押於精神病院受折磨。2006年至今,遭到非法抄家的市民已知的有:周大華、馬雅蓮、等16家,還有兩家名字不詳,非法關押精神病院的有:劉新娟共6次,虜春香2次,洪玲玲被關至今等等,僅今年以來,就有段惠民、陳小明、周大華被打致死。
五,環境災難必將斷送四分之一人類的前程
不能否認,從形式上看,專制中共在經濟上取得了一些成就。但這種成就卻是以對人類公平、正義、德行、良知等倫理價值及環境的毀滅性摧毀為代價。2005年,中共環保局長說:"如果我們的環保腳步跟不上進度,我們的經濟奇蹟就會結束"。經濟奇蹟正轉變成普遍的、現實的災難,太湖藍藻事件表明,為了今天的 GDP 政績即便明天沒有水喝也在所不惜。中國每一萬元產值,能源消耗是日本的7倍,印度的3倍。全國有四分之一的土地沙漠化,沙漠、戈壁每年仍擴增 1900平方英里。據新華社報導:百分之九十城市的地下水已經受到污染,流經城市的河水,百分之七十五不宜飲用,魚類不宜捕撈。與其櫥窗式經濟模式匹配的是櫥窗式的環保治理。遍佈全國的、構成全國環境基礎的非著名的小河流、小湖泊污染的毀滅性程度更是讓人絕望。而這些小河流、小湖泊基本不在治理之列。
六,涉農問題
經濟的發展卻並未能廣泛的惠及人民,絕大部分農村地區的貧窮、落後的現狀超出了世界的意料。雖然不再徵取農業稅,卻並未改變人民貧窮困頓的現實,因停收的稅只是導致人民貧弱不堪的多種原因之一。中國現行憲法規定,農村土地歸國家所有或集體所有。而集體所有權實際上完全由國家權力控制。由此,就產生了這樣一個邏輯:土地歸國家所有,國家由共產黨壟斷,共產黨又由官僚集團掌握,於是,由極小一部分人構成的共產黨官僚專制集團就是最大的地主,它擁有中國所有的土地,而十億農民終生在土地上辛勤勞作,卻沒有土地所有權,這是極端不公正的。
在今日之中國1.2億農民工是人類有史以來最龐大的奴工群體。他們沒有人的尊嚴,終年在極其惡劣的條件下艱苦勞作,每天的工資卻只有1.5美元,甚至更少,就是如此微薄的工資也經常被僱主拖欠。農民工雖然人數一億多,但由於被剝奪了組織自由工會的權利,他們只能以單獨的個人來面對收買了腐敗權力的強勢的資本。顯然,窮苦的農民工作為個人,在強勢的資本前極為脆弱,這也是農民工權利被侵害的基本原因。八九年六、四慘案後,權力腐敗急劇發展。有腐敗權力主導的經濟改革,處處顯示出忽視廣大底層民眾利益的特性。佔中國絕大多數的農民、農民工、下崗工人和其他弱勢群體,正是在所謂"醫療改革"的過程中,百分之七十的中國人被排斥在公益性醫療保障體系之外,而昂貴的醫藥費又剝奪了他們生病就醫的實際可能,以至於在相當一部分農村,發生老年者一旦患病,便只能通過自殺來解脫的慘劇。八九年之後的"教育產業化",也同樣表現出嚴重損害底層民眾權利的趨向。九年義務教育在相當廣泛地區並沒有得到國家財政的有效支持,高昂的學費又使高等教育和中等教育成為底層民眾的噩夢。被腐敗的國家權力所壟斷的高等教育和中等教育系統,也日益腐敗化,甚至淪為學術官僚斂財的私器。與之同時,為支付子女的學費,許多底層民眾的家庭已至心力憔悴、燈枯油盡之境,這幾年,因孩子考上大學而父母自殺的事件屢屢見諸媒體。而官方公布的數字表明,官僚集團每年的公款吃喝達四千億元。公款旅遊達四千億元,公車花費四千億元。
七,司法的反動已至極致
今天,腐敗的司法的反正義、反法治原則的行徑已至極致。非立法機關的最高法院,以不斷出臺阻絕公民維權的司法文件來配合當權者對人民的掠奪:強制拆遷案不得受理,失地農民案不得受理,經租房案不得受理,復轉軍人案不得受理,國企下崗職工改制紛爭案不得受理,法輪功案不得受理------。對人類司法精神文明的反動已至毫無底線的地步。河北、內蒙發生的類似聶樹斌被冤殺後,為了掩蓋罪惡,司法機關公然拒絕追訴真凶的現實表明,執法者的人性及操守已遠在殺者之下。
八,日常化了的普遍災難
每天普遍而廣泛的苦難已日常化,以8月30日同一天《南方週末》報導為例,7月29日,河南三門峽煤礦發生透水事件,69名礦工被困井下。8月14日,湖南鳳凰在建大橋突然垮塌64人死亡。8月17日,山東新泰華源煤礦發生潰水事故,172名礦工被困井下,迄今已30天未能救出,生還渺茫。8月19日,山東鄒平發生鋁廠爆炸事故,16名工人當地遇難。8月30日,北京房山區小煤礦冒頂坍塌,施救不到48小時,當地政府作出不再施救的決定,令人無法置信的是,當地政府下令阻工人自發施救,工人劉國軍等人一直被關至兩位工人活著出來,結果132小時後,奇蹟,實則也不應算得上是奇蹟,壓在井下的兩名工人經過頑強自救後逃生成功。期間只能互相喝對方的尿液互濟,事後許多人譏諷說,幸虧當時埋在井下的人不知道政府已做出不能施救的"科學決策",如不然活著出來還是非法的。
親愛的女士先生們,我的言論和發表文字的權力已被中共政權以最原始的手段剝奪達一年餘。提起筆即被一種不能遏制的感情所充滿。基於以下的堅信,即:我堅信上述罪惡公然的存在,同時也冒犯了含諸位在內的全人類的正義感和自由感。我堅信諸位與和我一樣會認為,在這樣的真相面前無動於衷,那就是放棄了人應有的感情和責任。我堅信,諸位與我們一樣,也意識到西方的政治和經濟都是在以犧牲倫理價值來換取眼前利益。我堅信,大家與我一樣的渴望並願努力致力於去彰顯人類理性的力量: 改變暴政,制止罪惡,結束全人類共同的尷尬。堅信諸位與我一樣認識到,權力的專有及符合這種專有規則的代代傳承,是將全體中國人當成私有的牲畜一樣傳承著,獲得這種傳承者不是因為他的能力和道德,而是因為他們的缺德。這種存在如不盡早改變,將有辱人類理性。諸位和我一樣堅信,滿足邪惡制度舉辦奧運會的要求,是奧運史上的一個黑暗事件,是一件令全體人類蒙羞的事件。
親愛的女士們、先生們,撰寫這樣一封信是一件沈重的事。如果這種罪惡在中國僅僅發生一例或數例,我相信每個人都會和我一樣義憤填膺。而在今天,這些慘絕人寰而又無處不在的悲劇已經成為中國人生活的常態,許多人反而有了司空見慣、麻木不仁的感覺。因為中共多年來得以維系統治,就在於它有目的地用暴力去打擊和用謊言去麻木我們的良知,它依靠著一天天地腐蝕我們的道德而拓展它從民眾無可奈何感中派生出的被動支持,直至把相當一部分民眾的道德底線降低到為中共的暴行辯護的時候,它的政權基礎就暫時得以穩固了。今天,中共正在把這種道德腐蝕的戰略推廣到全世界,如果奧運會得以讓中共主辦,那就是宣示著中共道德腐蝕策略的全球性成功。
親愛的女士們、先生們,一個社會有道德、法律、輿論、監督、權力制衡等種種自我免疫於重大罪惡發生的機制,因為人人都希望自己生活在安全而不是恐懼之中。而當我們看到那遍及全國的反人類罪以及司法、媒體、環境等方面的挑戰人類基本是非感的惡行,我們不得不承認所有社會的免疫保護機制已經被摧毀殆盡。這些摧毀並努力防止這些免疫機制重建的力量就是中國共產黨。如果你們出於對"法制"的關注而關注我這個律師的話,我想直言不諱地提醒諸位,沒有比我這個受害人更渴望著司法的公正,而中國共產黨只要存在一天司法的公正就不可能實現。
親愛的女士們、先生們,馬丁路德金博士曾經說過"任何一個地方的不公正,都是對所有地方的公正的威脅",在中共的邏輯中,這個問題恰恰是反過來的,即"任何地方的公正,都是對所有地方的不公正的威脅。"即使公正不想與邪惡為敵,邪惡也會以公正為敵,因為公正存在的本身就擋住了邪惡行惡的路。
親愛的女士們、先生們,在中國的當今,有令人沮喪的一面,也有令人感到希望的一面。令人沮喪的是,中共大小官僚在搶劫民眾財富中達成了默契,從基層官僚開始自下而上的層層賄賂,和從高級官僚自上而下的層層保護,使中國官場形成了一種官官相護的病態的平衡。這種平衡甚至帶有某些生態系統的特徵,能夠容錯、自調節、自適應和自組織。這種病態平衡的生態鏈,成為中共行惡卻未被推翻的重要支柱,即使作為胡錦濤與溫家寶個人,無論他們抱有什麼樣的美好願望也無能為力去改變。而令人感到希望的一面則是,無論是法輪功還是基督教等信仰團體,他們通過對信仰的追隨,正在重建他們的道德。他們通過自己的苦難承受而選擇了不與這個散發著腐臭的病態平衡同流合污,他們對中共暴政的和平的公民抗命行為正在扭轉著中國的命運,並成為未來中國穩定與發展的基石。這種自下而上、自內心而改變外在的道德覺醒正在社會各階層迅速延伸,在消解著中共維繫的病態平衡的同時推動中國向良性方向發生和平轉型,這些團體是每一個想與未來的中國打交道的政治家都不能忽視的力量。
親愛的女士們、先生們,改變中國似乎如此之難,因為中共所欠下的八千萬條人命成為它背不動的血債,並由此比納粹黨更加不可原諒,正因為深知於此,中共才在六四的時候屠殺了那些要求民主的學生;而在另一方面,改變中國又如此之易,那就是每個人內心道德良知的復甦。在這方面我也渴望著國際上的正義力量大有作為,如果國際社會能夠以實際行動而非口頭表態地支持那些真正揭露中共罪行的自由媒體,支持那些突破中共網路封鎖而將真相送往中國大陸的努力,支持和平告別中共復甦自己良知的信仰團體,中國很快就會發生改變。
親愛的女士們、先生們,我們完全有能力立刻行動起來,制止中共反人類的一切暴行。就像里根總統說的那樣"我們不做,誰做?現在不做,什麼時候做?"
最後,我想美國第32任總統羅斯福在1941年給國會的國情咨文中的一段話,作為此信的結束語:"放眼世界,我們要建立四項基本的人類自由,首先是言論和表達的自由--在世界所有的地方。其次是每個人都有用自己的方式向上帝表示崇拜的自由--在世界所有的地方。第三是擺脫貧困的自由。第四是擺脫恐懼的自由。
當我寫完這封信時,得悉布希總統聲言要參加明年的奧運會。恕我粗魯,我在這裡要藉此喊上一句:總統先生您要幹什麼?您看看1988漢城奧運會時,里根總統是怎麼做的?藉此也提請朋友們,期望參眾兩院的朋友們也能像1988年時的漢城奧運會那樣:為人類文明建功立業。
耶穌說"要愛人如己"。那些在中共牢獄中掙扎、那些在中共酷刑下呼號、那些因中共迫害而顛沛流離的人們需要你們的幫助。當中共用禮炮、紅地毯和香檳去歡迎各國政要,當北京上海的摩天大廈和輝煌燈火營造出一片繁榮和平的景象時,請想起那些在痛苦與黑牢中度日如年的人們。願上帝保佑美國,願上帝賜給我們每個人正義感、責任感和堅強的決心,願自由之光早日照耀在中國的大地上,讓邪惡無所遁形,讓被迫害的人們不再痛苦。@
致上
祝親愛的女士們、先生們平安,健康!
高智晟
2007年9月12日
高智晟律師
高智晟:黑夜、黑頭套、黑幫綁架
作者﹕高智晟
我費盡周章終會面世的文字,將撕去今日中國許多東西的人相,露出"執政者"那超乎常人想像的心腸本色。當然,這些文字亦勢將給今天共產黨在全世界的那些"好朋友"、"好夥伴"帶來些許不快、甚而至於難為情--這些"好朋友"、"好夥伴"們內心對道德及人類良知價值還存有些敬畏的話。
今天,暴富起來的共產黨,不僅在全球有了越來越多的"好朋友"、"好夥伴";而且把"中國是一個法治國家"這種顛倒黑白的口號喊得氣壯如牛。對中華民族人權進步事業而言,這兩者無一不是災難性的。
2007 年9月21日夜20點左右,當局口頭通知說讓我去接受例行的改造思想談話。行在路上,我發現較往常比有了些異樣,平時貼身跟蹤的秘密警察們拉開了較遠的距離。行至一拐角處時,迎面扑來六、七名陌生人。我的背後脖脛處被猛然一擊,眼前感到整個地面飛速向我砸來,但我並未昏迷。接下來,感到有人揪起我的頭髮,迅速套上了黑頭套,被架上了一輛憑感覺是兩側面對面置有座椅而中間無椅的車上。我被壓迫趴在中間,右側臉著地,感到有一隻大皮鞋猛然踩壓在我的臉上。多隻手開始在我身上忙碌,由於他們對我一家的綁架頻繁,故而照例在我身上未搜得對他們有價值的東西。但我感覺到了此次與以往綁架的不同。綁架者抽下了我的皮帶將我反綁,我趴在車中間,估計著有不低於四個人的腳踏在我的身上。大約四十分鐘左右,我被拖下了車站立著,褲子已掉至腳脖上的我被推搡著進了一間房屋,此前一直沒有任何說話的聲音。
我的頭套猛然間被人扯下,眼前一亮的同時,辱罵和擊打開始了。"高智晟,我操你媽的,你丫的今天死期到啦,哥幾個,先給丫的來點狠的,往死裡揍丫的",一個頭目咬呀切齒吼叫道。這時,四個人手執電警棍在我頭上、身上猛力擊打,房間裡只剩下擊打聲和緊張的喘氣聲。我被打得趴在地上,渾身抖動不止。
"別他媽讓丫的歇了",王姓頭目吼道(後來得知之姓王)。這時,一名個頭一米九以上的大漢抓住頭髮將我揪起,王姓頭目扑過來瘋狂抽打我的臉部,"操你媽,高智晟,你丫的也配他媽穿一身黑衣服,你丫是老大呀,給丫的扒了"。我迅速被撕的一絲不剩。"讓丫的跪下 ",隨著王姓頭目的一聲吼叫,後小腿被人猛擊兩下,我被打扑跪在地上。大個子繼續揪住我的頭髮迫逼我抬頭看著他們的頭目。這時,我看到房子裡一共有五人,四人手持電警棍,一人手持我的腰帶。
"你丫的聽著,今天幾位大爺不要別的,就要你生不如死,高智晟我也實話告訴你,現在已不再是你和政府之間的事啦,現在他媽的已經完全變成個人之間的事啦,你丫的低頭看一看,現在地上可一滴水都沒有,呆會地上的水就會沒腳脖,你他媽一會就會明白這水從那裡來 "。王姓頭目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開始電擊我的臉部和上身。"來,給他丫的上第二道菜",王頭目話落,四支電警棍開始電擊我,我感到所擊之處,五臟六腑、渾身肌肉像自顧躲避似的在皮下急速跳躲。我痛苦的滿地打滾,當王姓頭目開始電擊我的生殖器時,我向他求饒過。我的求饒換來的是一片大笑和更加瘋狂的折磨。王姓頭目四次電擊我的生殖器,一邊電擊,一邊狂叫不止。數小時後,我不再有求饒的力量,也不再有力量躲避,但我的頭腦異常的清醒。我感到在電擊時我的身體抖動的非常劇烈,清楚地感到抖動的四肢濺起的水花。這是我在幾小時裡流出的汗水,我這時才明白"呆會地上的水就會沒腳脖"之意。
這種深更半夜折磨人的活計對折磨者似乎也不輕鬆。天快亮時,他們有三人離開房間。"給丫的上下一道菜,呆會來換你們哥倆"。王姓頭目示意留下的倆人將一把椅子搬至房中間,將我架起來坐在上面,這時,其中一人嘴裡叼上了五支煙,用火點著後猛吸幾口,另一人站在後面用力抓住我的頭髮,壓迫我低下了頭,另一人開始用那五支煙熏我的鼻子和眼晴,這樣反覆多次。他們做的很認真,也很有耐心。待到後來,我除了能偶然感到淚水流下來滴在大腿上的感覺外,已完全不再在乎眼前這倆個人的忙碌和我有什麼聯繫。過了約兩小時左右,進來兩人換下辛苦用煙熏我的那倆位。我的眼睛腫脹得什麼也看不清。
新進來者開口說話了:"高智晟,耳朵現在還能聽到吧?算你點背,這幫人都是長年打黑除惡的,出手狠著呢。這是這次上面專門精心給你挑選的,我是誰你聽出來了沒有?我姓江(音),你去年剛出來時跟你去過新疆"。"是山東蓬萊的那位嗎?"我說。"對,你記憶不錯,我說過,你早晚還要進來,上次去新疆我看你那個樣子,我就知道你再次進來是早晚的事,你看你在警察跟前目空一切的德性,不讓你再進來長點記性能行嗎?給美國國會寫信,你看你那一付漢奸德性,美國主子能給你什麼?美國國會算個屌。這是在中國,這是共產黨的天下,你算個屁,要你的命還不像踩死只螞蟻一樣?不明白這點還出來混,你要敢再寫那些狗屁文章,政府就得表明個態度,這一晚上你該明白了吧?"江不緊不慢地說。
"你們這樣用黑幫手段殘忍地對待一個納稅人,今後有何顏面面對十幾億國人?"我問他。"你就是個挨打的東西,你心裏比誰都明白,在中國納稅人算個狗屁,別他媽口口聲聲納稅人納稅人的",江正說著,這時又有人走進來的聲音。"甭他媽的跟他練嘴,給丫的來實在的",我聽出來者是王姓頭目。"高智晟,你這幾位大爺給你準備了‘十二道菜',昨晚才給你伺候了三道,大爺我就不愛囉嗦,後面還要讓你丫的吃屎喝尿,還要拿簽子捅丫的 "燈"(後來才明白是指生殖器)。你丫的不是說共產黨用酷刑嗎,這回讓你丫的全見識一遍。對法輪功酷刑折磨,不錯,一點都不假,我們對付你的這十二套就從法輪功那兒練過來的,實話給你說,爺我也不怕你再寫,你能活著出去的可能性沒有啦!把你弄死,讓你丫的屍體都找不著。我他媽想起來氣就不打一處來,你一個臭外地人,你丫的在北京張狂什麼呀,哥幾個再他媽練丫的"。
在接下來幾個小時的折磨中,我出現了斷斷續續的昏迷,這種昏迷可能與長時間的出汗缺水及飢餓有關。我光著身子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神志像過山車一樣起伏不斷。中間感到數次有人剝開我的眼皮用光晃我的眼睛,像是在檢查我是否還活著。每至清醒時,我聞到的全是尿臭味。我的臉上、鼻孔裡、頭髮裡,全是尿水。顯然,不知何時,有人在我頭上、臉上撒了尿。
這樣的折磨持續到第三天下午時,我至今不知當時那裡來的巨大力量,我怎掙脫他們,一邊大喊天昱和格格的名字,一邊猛地撞向桌子。我當時大叫孩子名字的聲音今天回想起來都感到毛骨悚然,那喊聲極其淒遠及陌生。但自殺未能成功。感謝全能的上帝,是他救了我,我真切地感到是神拖住了我。
我的眼睛撞得流血不止,我倒在地上,至少有三個人坐在我的身上,其中一人坐在我的臉上。他們大笑不止,說我拿死來嚇唬他們是提著耗子嚇唬貓,這樣的事他們見得太多啦。他們一直繼續殘忍地折磨我到天黑,我的眼睛什麼也看不見。我能聽得出,折磨我的人輪換著吃完飯後聚齊。其中一人走至我面前抓住頭髮將我揪站起來問:"高智晟,餓不餓?丫的說實話"。答曰:"餓得快要不行啦"。"想不想吃飯!得說實話",之又問。我又答曰" 想吃"。話落,不低於十幾個耳光的一陣巴掌打得我一頭栽倒在地。有一隻腳踩在我的胸上,我的下巴被電警棍猛擊一下,打得我疼得大叫。這時,有一根電警棍塞到我的嘴裡,罵聲也一同而至:"你丫的頭髮怎麼這麼不經揪?看看丫的這張嘴和別人有什麼不一樣的,還不是要吃飯嗎?餓,丫的配嗎?"但電警棍塞進嘴裡後並沒有用電擊我。正不知所故,王姓頭目發話:"高智晟,知道為什麼沒廢掉丫的嘴嗎?今晚上幾位大爺得讓你說上一晚上。甭跟大爺們扯別的,就說你搞女人的事。說沒有不行,說少了不行,說的不詳細也不行,說得越詳細越好,幾位大爺就好這個。大爺們吃飽喝足了,白天也睡夠了,你就開始講吧"。"操你媽,你丫的怎麼不說呀,丫的欠揍,哥幾個上,王頭目大叫"。大約三支電警棍開始電擊我,我毫無尊嚴地滿地打滾。十幾分鐘後,我渾身痙攣抖動得無法停下來。我的確求了饒:"不是不說,是沒有 ",我的聲音變得很嚇人。"哥幾個,怎麼搞得呀,伺候了幾天怎麼把丫的伺候傻了?給丫的捅捅‘燈'(生殖器),看丫的說不說"。接著,我被架著跪在地上,他們用牙籤捅我的生殖器。我至今無法用語言述清當時無助的痛苦與絕望。
在那裡,人的的語言,人類的感情沒有了絲毫力量。最後我編了先後與四名女子"私通 ",並在一次一次的折磨中"詳細"描述了與這些女人"發生性關係"的過程。直到天亮,我被抓著手在這樣的筆錄上簽了名,按了手印。"半年內讓丫的變成臭狗屎。這事整出去,你身邊的那些人會像餓狗碰了一嘴新鮮屎一樣高興的"王頭目大聲說。(我出來後得知,就在第二天,孫*處長即把他們"掌握的"我亂搞男女關係"實情"告訴了我的妻子,耿和告訴之:其一,在給高智晟的為人下結論方面自己不需要政府幫助;其二,若過去縱有其事,在自己眼裡,他實在還是那個寫三封公開信的高智晟)。
經這次折磨後,我幾乎時常處在沒有知覺的狀態中,更多的是沒有了時間知覺。不知過了多久,一群人正準備再次施刑時,突然進來人大聲喝斥了他們,讓他們都滾出去。我能聽得出,來者是市局的一位副局長,此前我多次見過之。至少在我認知的層面上對之有好感,人較為開明、直率,對我和我全家有過一些保護。當時我的眼睛不能睜開,但我整個人已體無完膚,面目全非。聽得出他也很憤怒,找了醫生給我作了檢查,說他也很震驚,但說這絕不代表黨和政府的意思。
我問他誰的意思能如此無法無天,支吾以對。期間,我要求送我進監獄,或送我回家,他沒有作答。最後他將折磨我的人叫進來聲斥了一陣,命他們給我買衣服穿,晚上必須給我提供被子,必須給我飯吃。並答應盡全力為我去爭取或回家,或進監獄。
這位局長一離開,王姓頭目對我破口大罵:"高智晟,你他媽現在還在作夢想進監獄,美死你,今後你再甭想進監獄,只要共產黨還在,你就再也沒有進監獄的機會,什麼時候也別想"。當天晚上,我又被套上黑頭套昏沉沉地被架到另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在那裡又被他們無休止地折磨了十幾天後。有一天,我突然又被套上黑頭套後,被人架著按著頭九十度彎腰跑步至一輛車上。上了車,我的頭被人按低至我的襠部,路上一個多小時,真至生不如死的痛苦境地。到了地方後約一小時才取下黑頭套。對我實施肉體折磨的五人中不見了四人,換來的是出獄後貼身監督我"改造"的那群秘密警察。
對我肉體的折磨至此而止,而精神折磨一直持續。我被告知要開"十七大"了,在這裡等候上面的處理意見。期間一些官員時有來訪,變得溫和了許些,也開始允許我洗臉刷牙了。亦有官員提出能否用我的寫作技術"罵罵法輪功,價錢隨你開口,知道你有這能力"。我明確告訴來者," 這不只是一個純技術問題,這是一個困難的倫理問題。"到後來一看沒有動靜,又來說 "寫法輪功的文章困難的話,也可以表揚表揚政府嘛,多少錢都不成問題。"最後是"寫點東西說你出獄後政府對你全家很好,是受了法輪功和胡佳等人的蠱惑才一時糊塗寫了給美國國會的公開信的,要不然,這什麼時候是個盡頭。你就不能可憐可憐你的妻子、孩子嗎?後來作為交換,我寫了一份說政府對我全家關心倍至,是受了法輪功和胡佳的蠱惑我才寫給美國國會公開信的材料。回家前,我又被帶到西安給胡佳打了一次電話。
大約是中秋節夜裡,此前因耿和的以自殺抗爭,當局讓我打了一次勸慰電話。通話內容都是由當局設計好的(我回來後得知,耿和所說的內容也是設計好的)。當局還錄了相(當時我還有一隻眼睛無法睜開,錄相中逼我說是自傷的)。十一月中旬回到家得知,家中部分財產再次被抄,這次抄家連一個字的紙條都沒有。
我在這五十多天裡遭遇到的肉體及精神折磨所謂駭人聽聞。期間有過許多奇異的感覺,諸如:有時候能真真切切地聽到死,有時又能真真切切地聽到生。到第十二、三天後我完全睜開眼時,我發現全身的外表變得很可怕,週身沒有一點正常的皮膚。皮膚完全呈重度烏黑色。被綁架期間,我每天"吃飯"的經歷,定會讓那些在紙上操英雄主義槍法的義士們大跌眼球。每至餓致眼冒金星時,他們會拿出饅頭來。每唱一遍《共產黨好》、《社會主義好》、《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即可得一個饅頭。我當時的心理底線是除非萬不得已即設法活下去。死對我的妻子和兩個孩子太過於殘酷,但絕不髒污靈魄。在那樣野蠻的氛圍裡,人性、人的尊嚴是毫無力量的。如果你不唱,你不但會被飢餓折磨,而且他們會無休止地折磨你。但當他們用同樣的手段逼我寫批法輪功的文字時,即未能如他們所願。但以這種方法讓我在寫有這次政府沒有綁架我,也沒有酷刑折磨我,政府一直對全家關愛倍至的筆錄上簽名時,我是作了妥協的。
而在這五十多天中間,還發生了一些為人類政府記錄史所不恥的骯髒過程,更能使人們看到,今天共產黨的領導人,為了保衛非法的壟斷權力,在反人性的惡行方面會走得多遠!但這些骯髒的過程我不願再提及、或許會永遠如是。在每次的折磨我的過程中,他們都會反覆威脅說,如果將來有一天,把這次的經歷說出去,下次就會在我的妻子、孩子面前折磨我。大個子每一次都抓住我的頭髮告訴我:"把這次的事說出去了,你丫的死期就到了,幾位大爺隨時找你敗火"。這樣的警告不知被重複了多少次。這些東西的心裏也清楚,這樣的殘忍暴行並不十分偉大光榮正確。
最後,我還想再說一句不太討人歡顏的話,即我想提醒今天共產黨在全球的那些"好朋友"、"好夥伴"們:共產黨對國內人民愈發蠻橫及冷酷的十足底氣,是被我們和你們一同給慣出來的。
2007年11月28日於被警察圍困的北京家中
──轉自《自由亞洲電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