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狀之一:無盡的猜謎遊戲。對未來的高層人選和權力分配,黨控媒體一片沉默,民眾也只能悶聲等待,彷彿未來的中共黨魁與中國無關。而境外媒體則炒得沸沸揚揚,但面對獨裁黑幕,除了大膽猜謎之外,對真相的探究也無能為力。境外輿論不斷地放出敏感消息和發表評論,以吸引把中國問題等同於中南海權爭的人們。胡錦濤的單獨訪歐訪美都會形成猜謎小高潮,甚至溫家寶、曾慶紅等人的每一次露面,似乎都暗示著未來的玄機。海風宜人的北戴河更是近期的熱點,種種對會議內容的預測紛紛出籠。換代焦點人物的宦海沉浮被不厭其煩地反覆炒作,如同火爆的連續劇,贏得頗高的收看率。而作為導演的中共高層卻在暗中欣賞著自己的得意之作,還不時運用傳統詩詞的比興手法,出面對劇情做某種模棱兩可又充滿暗示的解說。
症狀之二:超常的歌功頌德。雖然黨控媒體連猜謎的膽子都沒有,但對於江核心的歌功頌德卻格外賣力。由江澤民的"5.31"講話發動,接著是各界各級的勸進表態、軍方地不斷擁戴和主流媒體的緊跟追捧,形成了全力為江核心執政十三年評功擺好的大合唱。特別是,為江學說的造勢遠遠超過當年的鄧理論,"三個代表"天天講時時講,"與時俱進"人人講處處講。中央電視臺在"新聞聯播"的黃金時段,每天都把大量時間讓給 "三個代表在基層"的特別報導,恍如回到"活學活用"的毛時代。唯一的不同是,毛時代的人活學活用毛思想,是為了立竿見影地進行階級鬥爭;而江時代的人活學活用江學說,是為了立竿見影地發財致富。 (博訊boxun.com)
症狀之三:更草木皆兵的恐怖。獨裁政權先天具有權力恐懼症,在合法性急遽流失的時期就更為惶恐不安。六四之後,"穩定壓倒一切"成為中共執政的核心目標,而"政治敏感時期"也隨著不斷的鎮壓而日益頻繁,六四敏感、與法輪功相關的日期也敏感,各類重大節慶活動更敏感。當下,最敏感的自然是"十六大"--中共執政後第一次沒有強人操控的權力更替。加強信息封鎖和言論管制正是權力恐懼症的典型表現。中宣部發出多達32條禁令的嚴厲通知,公安部要求堅定不移地把維護國家安全和社會政治穩定置於當前各項工作的首位。對難以管制的網際網路,中共先是借一場純屬刑事縱火犯罪案,而在進行空前嚴厲的網吧整肅運動,全國20多萬個網吧幾近於趕盡殺絕。接著出臺了更為嚴格的《網際網路出版管理暫行規定》,企圖將最難控制的個人網站一網打盡,並用商業利益要挾著名網路公司進行自我審查,就連境外的YAHOO也簽署"網路自律協議"。
症狀之四:無所事事的等待。一方面,中國仍是一黨獨裁,民眾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和國運,而只能被執政黨的寡頭集團所決定,甚至就是被七個政治局常委所決定。誰坐第一把交椅只是中共的私事,不要說十幾億百姓無權過問,就是六千萬黨員又有幾人能有發言權!另一方面,長期的獨裁體制養成了國人的救世主意識,面對無盡的苦難和不公,他們無奈地承受著麻木著無所作為著。國人仍然囿於人治傳統來期望自身處境的改善,仍然固守向上仰視和消極等待的國民人格,陷於"一人興邦"或"一人禍國"的陷阱之中。所以,在十六大的換代完成之前,國人除了在沒完沒了的仰視中猜測中焦慮中等待之外,已經無事可做,各級官員謹言慎行,各級政府擱置所有新計畫,各媒體和出版社壓下敏感稿子,民眾和精英也大都自覺保持低調……只等十六大閉幕之後,大家才會先從新皇帝的臉色中看出點什麼,然後再決定自己該做點什麼。
這種十六大綜合症是獨裁統治的末世景觀,也是後極權中國的典型特色,不能說絕無僅有,起碼也是太典型太特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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