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聽我道來。
[一]民主人士理應支持鄧力群一派。
首先按民主人權精神,鄧力群們有其保留觀點與自成一派(甚至是黨)的權利;民主人士應尊重和維護他們的權利。但這僅是尊重和維護,並沒有構成支持的理由。
從策略方面考慮,中共之所以成為無所不包壟斷一切權力的極權統治,其中一個關鍵點是黨內無派黨外無黨(八個「民主」黨派根本沒有黨的功能),遂成五十年皇帝思想統治下怪現象層出不窮,人們也只好和一個個史無前例大災難相伴過日子。
五十年後現在出現了一個可能形成「黨內有派」機會。這個派就是鄧力群們的共產原教旨派。
我們要支持的是打破政治高度一元化,開啟「黨內有派」這種初始政治多元化的現實,而不是要支派的實質。
從政治結構來看中國之所以會是一個極權社會,關鍵是由一黨高度統一的政治一元化所致。現在如果能由鄧力群始創黨內二元事實,中國就由一個魔鬼統治變成兩個魔鬼制衡地統治。從權力觀點觀察,專制社會是一個魔鬼專權,民主社會的實質多個魔鬼爭權。鄧力群若能成事,就是中國的政治生態由一魔專權變成大小魔制衡下專權,這當然不是民主,但它是由專制到民主社會結構演變的啟端。如果這一步走通了,第二步踏入多魔爭權的民主社會是很正常的事。英國民主化基本上是走這一條路。我們對鄧力群的期待就是由他們這群小魔鬼走出一條有由國等色的漸進民主之道。
如果這一次江澤民們把鄧力群們消滅了(這不是絕對不可能的事),那說明中國的專制制度還堅強地持續其生命;若鄧站穩了腳跟就表明中國的專制統治在結構上鬆動了。
民主人士應支持鄧力群之議就是出於這樣的策略考慮提出來的。這正是體制內改良者期待的前景。
這就是民主人士應支持鄧力群的理由。
[二]鄧力群成派的可能性
毛澤東(其次是)鄧小平對所有黨內派黨外黨都能徹底趕盡殺絕,劉少奇胡耀邦趙紫陽是明證。這是因為他們有足夠的個人獨裁政治資本,有能力付出消滅對方的成本,其次他們所處的時代是被強迫一統的社會,其利益被獨裁者強行代表,黨內外沒有異己社會勢力支持主流外的任何力量,所以滅異己猶如吃生草。
現在的江澤民沒有毛鄧的個人獨裁資本,他很難付出消滅黨內鄧力群的原教旨派的成本。社會也己經起了極大變化,現在社會利益已經打破被強迫的一統結構,明顯分群,江澤民既沒有能力再強迫社會利益歸於一統,也沒有能力代表各不同社會集團的利益。江根本無法消解他們和鄧力群們的分歧,因為江代表的是既得利益集團的利益,既得利益集團和新興的資本家集團是連體兄弟,江無法不和他們相結合併代表他們的利益。所謂三個代表、資本家入黨實質上是中國兩大利益集團勾結的現實操作。一個異化成代表經濟富有者的集團和它原來代表絕大多數中下層平民的意識形態必然發生嚴重的衝突。我們都知道鄧力群們謀權多於為工農,但他們畢竟是代表黨原教旨意識形態的派別,這個派別在黨內有深厚的根基和勢力,對這樣一個毛澤東思想揮之不去的中國民眾也頗有號招力(欺騙性),故也有相當的民意基礎。現在看來江消滅他們的能力並不足夠。
所以鄧力群們有在黨內公開化組織化成派的可能。若成事對共產黨來是是一件有劃時代意義的大事件。
在中國要實現民主化,基本上有條道路:一是黨外有黨,一是黨內有派。前者是革命後者是改良。前者徹底痛快,但付出的代價大且風險也大(未必能避免專制循環),後者不徹底不痛快,但成本較輕。走這條路雖不徹底且路漫漫,但一般來說比較穩建較少反覆,風險較小。
還有一層,要走哪一條路,人們選擇的機會不多,多由社會發展趨勢決定。比如說如果這次江把鄧壓下去並繼續高壓專政,革命就不可免;若這次鄧力群們立派成事,並制度化,其政治向民主化方向演變趕在革命暴發之前進行,中國就會走和平演變體制內改良的道路。這也是我一貫反對獨尊革命或獨尊改良的理由。(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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